Student’s Good Work> 中文作品欣賞-假如
07-08年度 中七 陳錦銘 散文創作 題目: 假如 假如,是相對於現實來說的,正因為我們對於現實的現狀不滿,因此,我們借用了「假如」來掩飾我們的失望。
──我憶起了八歲的回憶。 八歲,是愛玩樂的孩子。總愛站上小板凳,倚在窗台上,窗框外的天空上有一隻鷹在翻飛,樓下的公園有著三五個和我年紀相約的小孩在你追我逐,玩捉迷藏,他們的笑聲和著麻雀吱吱的啁囀,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「媽媽,我想去公園玩。」我提出了我的要求。
「公園裏壞人多,媽媽不想你學壞。」媽媽說出了她的原因。
失望的我只有托著腮看著人家樂趣忘形,然而,公園裏的小孩不知道他們曾經這樣被我窺視卻又這樣被我艷羨。
「假如我是他們就好了。」
這一個內心的渴望,寄托著我當時想飛出去的一個夢。可惜的是,天上的麻鷹在盤旋,任我再大的希望,發出再大的吶喊,牠依舊在盤旋,聽不懂我「假如」的絮語……倏地,牠遠離我的視線範圍,不著一點痕跡。
這一個假如,是基於我對於外面公園上的追逐的渴求,但是卻由於這個追逐的夢難以實現。因此,這個「假如」卻只能永遠地成了我八歲的「假如」。
──我憶起了我十六歲的回憶。
十六歲,第一次體驗到死亡。當,母親的電話筒沙啞地傳來外公逝去的消息,我悄悄地明白到死亡是什麼一回事。掛了電話,我沉默至沉思,死亡竟是這麼的突然,人是控制不了的,永遠也控制不了。
眼看著自己的手,錯縱複雜的掌紋裡埋藏著我昔日的回憶,如今卻更形錯亂,因我實在難以接受永遠的分離,這叫訣別的永別。
「假如外公沒有去世就好了。」
在胞姊上了大學,我會考考上了高中,母親曾經這樣說著。然而,我們都知道,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,任我們如何傷感,我們始終不能夠對於當下的定局作一絲改變。正等如已掛掉的電話不會重新接駁相同的一通說話,我們確實回不了最初。
母親的一個假如,是我們內心的希冀。正因為現實不可改善,我們才以「假如」去假設一些情景,去編織一些我們願望發生的劇情,然而,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夢。
──我驚覺我十九歲的現在。
十九歲,是一個成年人。人生的經歷不算多,卻也不少。然而,對於現實世界的黑暗,人情世故的複雜,逐漸成長卻體味愈濃。開始明白到什麼是背後被人抹黑,什麼是人情凌駕在學問之上。
天真的我有感於現實的不理想,而且被現實稍稍蠶蝕純潔的心靈。於是,在成長與未成長之間,我曾有過這樣的想法──
「假如我可回到小時候就好了。」
這一個假如,是我逃避的一個想法,對於現實的不公,長大後工作的忙碌以及壓力的加倍的承擔,我有這樣的一個希望。透過假如去完成我的夢,以一刻的天馬行空,換取我心靈上一絲的慰藉,滿足。
這一個假如,同樣只是一個假設的悠想,我們技術上無法達到,因此我們付之於想象──一個「假如」。
於是,現實的情況是一個循環,自古文人皆富於想象力,他們面對現實現狀的不滿,常展開他們想象的翅膀,驅使他們浪漫的氣質,,以假如填補心靈的空虛。
「假如我能與帝舜同遊於美玉之林之中。」屈原滿足地想著。
「假如革命得到國人了解。」魯迅似是而非地渴望著。
「假如」,是一種「苦果」,如織女編織的一個夢,即使一水相隔,更或者變成了錯誤而成的「苦果」,得不償失,苦不堪言。但,至少,它還是我們可以堅持獨善其身的一劑良方。
我們願意,我們仍願意,在無星、無月的晚空中,渴望那「假如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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