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tudent’s Good Work> 中文作品欣賞-「謎」‧信
08-09 中七 黎善銦
小說創作 題目: 「謎」‧信
蘭是香港最大唐餅連鎖店老闆的妻室,本應生活無憂,幸福富足,但自她知道丈夫在外面金屋藏嬌後,每天的活動由約那一羣珠光寶氣的有錢太太「大戰四方城」變成到鵝頸橋底打小人。 一輛與鵝頸橋格格不入的平治房車泊在路邊,一名中年婦女打開車門,踏出車廂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那攝人的陣容上,除了司機,還有三個保鑣隨行,路人都不禁猜想她是那家的太太,氣派是如此不凡。她,就是蘭。蘭熟悉地走到她平常光顧的老婆子前,這位老婆子已七十有八了,但打起小人上來,聲音比別人雄渾、話語亦比別人狠,蘭看著她拿著木屐一打一打地拍打那張黃色的小人紙,露出奸險的笑容。待老婆子把小人紙「化」了後,蘭才敢作聲:「毛婆!」原來這位老婆子是姓毛的,所以大家也順理成章地喚她「毛婆」了。「這次又要麻煩你了。」蘭一邊說話,一邊把一個紅包塞到毛婆手中,毛婆捏一捏,頓時眉開眼笑,嘴裡重覆的說著:「不麻煩!」她慣常地打開月餅盒,拿出蘭丈夫的時辰八字,上面還寫著「降運氣,可免拈花惹草」,蘭雖然知道丈夫有情婦,可是卻不知其名,所以她打夫以代「婦」,毛婆跟她說過效果一樣顯著。
信子是一位剛過二十的少艾,穿上薄紗裙的她似乎是人堆中最年輕的,她梳了一條整齊的馬尾,留了一片劉海,純潔無瑕。信子的追求者不乏,但她的男友卻經常借故推搪與她結婚,於是她又只好來鵝頸橋「打」一下男友,希望他聽教聽話。「你又是找毛婆『打』丈夫嗎?」信子被這個唐突的問題嚇了一下。她凝視著面前這位高貴的太太,再望望她身旁三位黑衣保鑣,信子心想這可是大戶人家的太太,不能得罪,故此氣若浮絲地答了一句不是,信子心想這位太太定必是等毛婆為她打丈夫太久了,很納悶才與她耍耍嘴皮子,誰知那有錢太太竟不斷跟她攀談,由打小人的話題聊至這陣兒的八卦娛樂新聞,後來,她更把電話留給信子,並替她支付了這次打小人的費用,希望下次打小人可結伴去,打盡一切負心的男人。信子打開有錢太太留給她寫上電話的紙片,上面除了電話號碼,還有一個斗大的「蘭」字。
蘭坐上她的平治房車,沿途她不斷暗暗竊笑,心裡想:「原來這世上創仍有這種笨女人,以為打男友的小人就可以結婚嗎?恐怕,不是不想結,而是不能結了。」她就這樣一直暗暗高興,她那狡猾的笑容直到家門時也沒有停過。
信子很高興能和蘭交朋友,之後幾次她要到鵝頸橋打小人也想必約蘭,後來她們倆越去越密,現在一星期,有三天,她們也是光顧毛婆。
兩個月後。 蘭丈夫的唐餅連鎖店的產品導致幾百人食物中毒,遭食環署封舖及禁制開業,生意面臨倒閉,他們搬到較小的唐樓單位,但蘭的丈夫卻越來越少回家。有一晚,蘭終於忍不住再到鵝頸橋,還未到毛婆的攤子,蘭遠遠就看到丈夫正和毛婆談些什麼似的,她湊近一點,希望能聽到些什麼。「毛婆,上一回我不是叫你避免讓我的黃面婆跟信子碰面的嗎﹖為什麼信子的皮包裏會有蘭的電話?要是我的黃面婆知道我來咒她怎麼辦?要是信子知道我藉打小人來杜絕她身邊的追求者怎麼辦?」蘭正要衝過去掌摑那負心漢之際,信子竟一個箭步到蘭丈夫的身邊賞了他一巴掌。毛婆慌張地收拾他的家當,從此不再在鵝頸橋出現過,有人曾經說過她在黃大仙廟外為人解籤,也有人說過看見她在廟街替人看掌相,你,又有看過她嗎?
古語有云:「未知生,焉知死。」對於一切我們未了解的事,我們都不能說「知」,蘭的丈夫是因為給蘭和信子「打」過才生意失敗嗎?打小人能針對問題「打」的嗎?那麼,蘭的丈夫打了蘭和信子是成全了他的意願;還是蘭和信子都因有所偏差而令他們都愛了一個負心人呢?所有的事都環繞著一個中國人共有的通病——謎信。
評語: 小說在開頭便安排伏筆,並分三綫發展,構思巧妙,文筆生動,實屬佳作。唯收筆仍沿用橋段式,稍欠創意;作者更站出來解畫,減少了讀者思考的空間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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